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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
鮑藹倫談媒體藝術

鮑藹倫是資深媒體藝術家,一手創立Videotage(錄映太奇)與Microwave (全名為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下稱Microwave),見證並參與媒體藝術數十年的發展,親歷了不少媒體轉型的珍貴時刻,她說:「Media Archaeology(媒體考古)就是常常游離在『舊』的同時發現一些新事物,新的事物令人興奮,雖然它們能幫大忙,但是總會想回到舊東西裡,看看有什麼東西還沒看夠,時常來來去去。」是次訪問由她親自口述,重點例舉出一些重要歷史時刻,當中有個人視點以及大環境的變遷。在媒體藝術隨著科技不斷向前高速進行而變異之際,回首過去,或可理出當中的脈絡,從舊事物中,摸索出未來的方向。

早期的電影發燒友與家庭式影片

Peter Greenaway以前來過香港,我作為一名小粉絲,會參加他全部講座。他曾經說過,他開始拍電影是受到社會環境的影響,大家都很熱愛電影,想去拍電影,情況與香港頗相似,香港當時有一群人感到創作的媒介就是電影──我們就是要拍電影!我認為火鳥電影會是因為這樣而誕生的。

Videotage IV. Postcard. Copyright 1987 by VMAC.
《錄映太奇之四》(1987),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這群很想拍電影的人被喚作獨立創作人或獨立電影人,你可以想像,60年代末或70年代初,這群人有些準備去外國讀電影,因為香港沒有相關學科選讀;有些是已經畢業回來了,輾轉加入電視台工作,令該處開始出現一些頗為新鮮的劇集。不過這些都與Drama(戲劇)有關,紀錄片的情況香港處理得比較另類,紀錄片在電視台等於一些有焦點的新聞報導,並非真正的紀錄片。現在的旅遊片,亦可當作是「紀錄片」嗎?有一種倒退的感覺,但現在回首重看,當時的旅遊片,其實都是Home Movie,家庭式影片曾經很薘勃。拍Home Movie的人會拿著超八毫米(Super 8)去旅行、去野餐,買幾卷菲林拍攝,這樣很有趣,你夾三文治跌了一塊香腸,我拍下來,或是一些惡作劇,我又拍下來。

那時候一台機器很貴,但中產家庭可以負擔,我會這樣說,當時的中產才有閒情逸致創作,因為這些器材都很貴,拍攝亦要花時間。我當時家中可以負擔,但作為小孩,我沒思考過那就是電影,只覺得是一件玩具。我的電影老師其實是爸爸,他會講解一些技巧,如武俠片中的戲法,某人在鏡頭前跳一跳,叮一聲,就會在別的地方出現。我感到頗為有趣,拍了一些影片,但拍完後,我問他還可以做什麼呢?如果電影只能夠這裡跳跳那裡跳跳,也很沉悶吧。

我很快便把攝影機放在一旁沒再理會,而爸爸一直提供一些相機給我把玩,我一直四處拍攝,拍攝後又問他,為何要拍?或為何要以這方法拍呢?整天都在問這些問題,結果是所有相片的成果都不漂亮。

中學時期,校內有興趣小組,我的首選是去「黑房」,因為我很想知道照片產生的過程和步驟,當時學到了每個步驟只要有丁點改動,觀眾便會看到不同的結果。後來1992年時,我到美國參加了Barbara Hammer的光學印片工作坊,唯一一次遇到這位很重要的女同性戀電影製作人。

另外,中學時我一直以錄音帶錄一些東西給同學,常常幻想自己是DJ,或是一個處理照片的人,是處理相片而不是拍照,我很怕拍照,但我喜歡處理照片的過程。

我拍超八毫米是80年代初,在理工大學拍了一些,在藝穗會也有拍。我自己則沿用一部SONY的V8機(Video 8),當時所有雜誌廣告都形容這是一台Semi-Professional(半專業)或叫做Pro User的機器。在Video 8之前,電視台用U-matic、Betamax,算是比較便携,不過都很貴。因此在Video 8出現後,我才能參與其中,它的價錢是我所能負擔的,買得起一台機器到處拍攝。

80年代的醫療科技

大學時我選擇唸放射診斷,我感自己可從事相關行業,而我又喜歡物理,亦喜歡於醫院裡工作。當中有三個科目供我選擇,包括物理治療、職業治療和放射診斷,只有放射診斷是最接近物理學的,所以我選擇了它。進入這領域後,我開始理解錄像是由一顆發光點產生的,並知道一顆光點如何經過掃描成為影像,而又為何這影像會帶有被檢測的價值呢?這些東西是怎樣發生的呢?

80年代時,香港亦有其他新事物出現,不單有X-ray,我們更可以記錄移動的X-RAY。以前使用的可能是16mm底片,80年代全部已轉成錄像,加上科技進步飛快,開始有電腦掃描,後來有磁力共振,超聲波更不在話下。這些東西於80年代突然全部出現,至今它們已經歷了不同世代,第一代的電腦掃描與現在的已相差太遠。

對我來說,這些科技的出現是十分震撼的,改變了整個影像世界以及製造影像的方法,例如我想看內窺鏡,可虛擬一隻眼晴,透過內窺鏡去看,不需要再插喉進去看。

Videotage的誕生

Videotage的第一個活動應該發生於1987 – 1988年,我們想辦一個放映會,到處找地方,可惜大部分場地都不適合,他們有16mm投映機,卻沒有可以播放錄像的機器。如果只打算在電視機上播放,就不用租一個放映廳,例如在香港藝術中心預約,可容納二百人,實在沒有理由只放一台電視吧?

當時唯獨進念有投影機,變成了唯一選擇,但那房間實在太小,最多只能坐八個人,觀眾看的都是電視。那裡有兩層,下面一層坐四個觀眾,上面一層坐四個,整個房間是黑色的,大家對著一台電視,和電視之間的距離其實很短。

回說Videotage的正式起源,是因為80年代中期我在火鳥電影會實習,當時的歌德學院十分支持錄像活動,電影會構思了一個錄像節目,上門找歌德支持。那次我與火鳥的員工Eugene,加上另一個人,在歌德學院等著與負責人會面,一邊等我們一邊思考該怎麼辦,這節目有沒有名字呢?需即場構思。剛好該處有張海報寫著Montage(蒙太奇)什麼的,我馬上提議可自Montage這個字取靈感,不過我們的活動與錄像有關,可叫作Videotage(Video + Montage),其他人都贊成。而最終歌德學院願意給予支援,於是我們舉辦了以Videotage為名的項目。

1986年火鳥要結束,連帶Videotage項目也停止了。它的結束是因為董事們不想再繼續辦下去,有感不斷重覆自己,所頒發的獎項每次都讓同一班人獲得,沒什麼意思。他們停下來後,我到了進念,想研究有沒有其他人創作錄像。我不清楚原來早幾年已有人在做,1983年他們已經辦過一個International Video Art Festival,當時資訊不太發達,到那時候我才發現他們原來擁有U-matic,可讓會員拍攝。那些人不認為自己是錄像或電影創作人,他們可能是舞者、作家或歌手之類,只是他們也會去拍東西而已。

及至這階段,Super 8已經沒落,沒有人買亦沒人使用,來來去去也只有那幾個人在拍,造成了只有那幾個人會參加比賽從而得獎的情況。影像於當時仍然是新興的,為什麼不繼續做呢?於是我以同一名義(Videotage)去吸引一些人,引來了三位朋友,包括May Fung(馮美華)、黃智輝、毛文羽。我們決定辦一個年度放映會,1988年應該是第一次辦的,由年度放映會開始,展開了Videotage的故事。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12: Enigma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12: 言之謎

籌辦年度放映的支援很少,首先,沒有任何電影學生會無厘頭跑來做錄像,他們堅持要拍電影,這是在分派系,電影人普遍會認為錄像是一些廉價的東西,電影則是大製作,是做戲劇的、有明星的,會質疑你究竟在拍什麼?比如以我為例,我在拍什麼?我在拍塵埃而已,我在拍texture(質感)。有很多人指錄像最不好表現的就是質感,那我就來拍質感,我會拍noise(粗微粒)。

Microwave 25年

當時香港與國際的關係不太密切,欠缺網絡,資訊難以流通,但大家都會曉得一些與錄像藝術有關的國際大型單位,比如提及日本,一定會知道Image Forum;在德國,則會去接觸Transmediale的前身──Video Fest,這群人後來不單止做錄像,易名為Transmediale,開始把藝術和科技融合起來。我其實是很感激的,香港亦需要以這樣的視野去推廣,媒體跟科技相連著,又在藝術上那麼重要,應該要一併把藝術和科技當為組合去推廣,Microwave因而變得重要。

Microwave正是以藝術和科技為主,它與Videotage的分別是Videotage 作為藝術家的聯盟基地而存在,同時支援藝術家創作和協助對外發佈,尋找地方與資源,後來也實行了駐場計劃;Microwave的意義在於,使用media technology(媒體科技)或以科技進行藝術創作已是一個大趨勢,有很多外國藝術家已往這方面發展,他們所做的作品都很有意思,帶了不少新的啟發讓我們去了解新科技和生活的關係,帶著富教育意味的前瞻性。Microwave著重老少咸宜之餘,也希望抱持這宗旨,去讓藝術家探索更多新科技,帶一些這樣的範本給香港,以啟發香港這類型的新一代藝術家。

Microwave在它經歷的25年時間裡,亦不斷改變。剛開始第一屆時,仍是一個錄像藝術節,舉辦了大約四、五場放映節目,主要以影像作品為主,重點推介當時這界別中有名的藝術家,例如Gary Hill、Bill Viola;第二年已經不單只有錄影作品,加入了CD-ROM。當時CD-ROM是很新穎的,令出版不再死版地印在紙上,而是在熒幕上出現,把出版變成動態,並加入動畫,變成多媒體。

因此,在第二年的Microwave時,我們加入了CD-ROM這角度,讓活動不再只有放映,開始有展覽,該年亦開始有一兩件帶互動性的錄像裝置作品;到第三年,由於互聯網,Net Art(網絡藝術)開始出現,我們一直把這些新內容逐少逐少滲進去,嘗試探索不同媒體。直至某一年,我們自覺已包含過不同媒體,那該如何去呈現更多面向呢?當中有某些題材,例如Bio-Art(生物藝術),有些人已在使用不同方式,如以錄像、照片、顯微鏡的影像去呈現Bio-Art。我們反過來想,可能不單單要去討論媒體科技,尤其藝術家已經轉用了許多不同方法去探討該科技了,我們開始萌生策展的想法,決定以主題形式去討論這些新科技作品,轉以Curatorial Approach(策展)為主,開始有策展人、節目編排等這些支援。

後來我們開始考慮會否可回歸傳統,反思傳統的藝術形式,例如演出時,是否可混合或加進新科技的元素。這是我們曾經作過的一些嘗試,有時候比較困難,因為預算多年來沒增長過,難以擴展至其他有意探索的範疇。

香港科技的市場面向──結婚錄影、卡拉OK錄影帶、CD-ROM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07
City Hack Special: L.A.S.E.R.Tag by Graffiti Research Lab (GRL)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17 都會特備節⽬: 光影塗城

就香港而言,只要你懂得使用某一種科技,便很容易打入該市場,例如當時流行拿著一台攝錄機去拍攝,除了個人作品,也有很多人開始拍婚禮錄像。我拍過這類錄影,朝拍晚播要在電腦出現後才可發生,一開始替其他人拍攝婚禮時,需要花一整天剪接才可交出成品。

在電腦出現之前,我們是以錄影帶做剪接的,要按Forward(前進)或Rewind(倒退)鍵,影像倒退到某個位置按暫停,查看是否播到想要的片段,否則需逐格倒退,至理想位置才算剪好一個take(鏡頭),怎能與現今的Grab(擷取)或Copy and Paste(複製與貼上)比較?現在剪接的速度快得多,不少特效亦只需直接複製就做到。

我想指出的是,只要你擁有一些技術上的知識,例如拍攝技巧、配樂、特效和剪接,便可進入商業世界,拍一些商業產物,例如Karaoke影片。與結婚錄影一樣, Karaoke亦是小型製作,預算很少,我兩者都拍過,因為我希望盡量賺取資金去購買鏡頭,僅此而已,根本能以維生。

至於CD-ROM,要是你懂得這技術,也許已經在出版公司工作,但 CD-ROM存在的時期很短暫,當時是以Macromedia軟件去製作的,這公司後來倒閉。隨之而來的是Internet Art(網絡藝術),可惜在香港亦不太流行,始終香港的互聯網發展並非太蓬勃。舉例說,當時如有香港公司想建立網站,只會選擇以最低成本的方法實行,網站多數是靜態的,放上幾張宣傳照片,不會有多媒體元素,沒人打算以此說故事或期望有互動性,因此,香港的商業世界沒人支援CD-ROM,只有洪強這個例子,而他是自掏腰包去做的,難以找到商業上的支援。

在香港,整個媒體或媒體藝術的發展與市場緊扣著。香港60至70年代時其實也沒有本土電影,可能有一些從中國內地逃難而來的中國電影工作者,於香港開辦了工作室,才開始有香港拍的電影。土生土長的年輕人,他們要是真的有興趣拍電影的話,會前往海外,回流後再做想做的事。這樣說來,電影算是香港尋找自己或建立自己身份的第一個工具。

就媒體而言,互聯網不是太流行,反而有些人開始參與遊戲製作。2000年後,SCM(School of Creative Media 創意媒體書院)開始教授一點軟件的運用,不是自己寫程式,而是一點點地嘗試別的軟件,網路上開始有些人會做一些小型的Flash Game。特別是有Flash Animation(動畫)出現後,開始有些不同的獎項頒發,例如有互動的廣告。

由此可見,香港的媒體藝術發展緊扣著本地的商業發展,與金錢的流向有關,社交媒體同樣。反之,美國或其他國家的媒體藝術發展並不沿著這脈絡,他們較容易有這方面的嘗試,因為科技的發展以及其用途是一個國家的軍事考量。在香港,大部分人都是消費者,就算是自稱為Prosumer(產消者)的,都只是消費者,沒辦法主導某科技發展的方向。每當我們批判地討論科技時,就算再怎麼批判,好像只會聽到某件產品性價比較好,而非真正去批判背後的哲理,當然也有一些難得的例子,如現在有許煜,帶出了不少關於科技而比較哲學性的討論。

Wikitopia曇花一現

Wikitopia(維基托邦)以Bi-annual雙年祭為主,因為沒有太多預算,是以Videotage的常運資金去支撐的,又打算集中於討論上,而假如參加者是藝術家,便同時展示藝術品,這是我們的想法。

Wikitopia的出現基於我感到Microwave仍然強調某種高等藝術的姿態,但科技的普及化已讓所有人都可以成為藝術家。當時不知道是否流行YouTube?香港應該未流行YouTuber,但YouTube已出現,你會知道,要拍一個好的錄像或一個好的概念,已不是藝術家的專利,是全世界的,我們選用了Wiki作為活動名字,正是因為這與全世界有關。

當時想討論的是全世界想要什麼?Topia的意思是在詰問,你是否想要上流的藝術?抑或想要自由開放?Open Internet(開放互聯網)?你想要什麼呢?第一年選擇了一些小話題去探討,找來一些人去討論,他們來自不同行業,例如工程師或是玩比特幣的人,由這些人去分享他們做這些事的原因。

當然我不希望他們單單告訴觀眾這都是為錢而做,有的可能與夢想有關,或曰夢想是什麼呢?具有批判性。例如我們接觸到一些駭客,他們為何要駭進別人的WiFi?後來辦完這一屆活動後,第二年Microwave有些藝術家便駭進WiFi去作詩,那些WiFi的名稱全都轉為了詩句,很有趣。藝術家總是會走回文藝的方向,但外面的世界不是這樣子的,我想探索兩邊世界是否可交互合作,兩邊世界有沒有什麼可以一起討論?所以Wikitopia是比較邊緣/前瞻的,它本身的定位已經如此。雖然我希望可以包括全世界,但本身想找討論東西很邊緣,要在普通人裡面尋找一些特別的人去談論這些主題。

WIKITOPIA. Postcard. Copyright 2010 by VMAC.
《維基托邦》(2010),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實體書與電子書的反思

我覺得一開始有電子書的時候頗有趣的,把一本實體書轉成電子書究竟會不會有人用呢?如果只是把一本書放在屏幕裡看,是否已算是數碼化了?好像沒什麼新意。後來經過這麼多年,我感受到兩者其實是有分別的。把書的內容放在屏幕裡閱讀,發佈銷售的方法已經不同,連帶受眾也不同,影響力亦跟著改變。例如讀到不明白的地方,電子書會有內置的字典,亦有其他支援。現今常常提到「斷捨離」,書本難以尋找空間安置,電子書便彷彿是一個解決方法。

本來以為以往某些事物已算很不錯,數碼化的世界卻又好像給予了不少方便,怎麼說呢?它讓你便於使用,但你會否會愛上它?就像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便有點難以愛上,但我很愛書本。所有愛看書的人,都會形容書本身有它的味道,就像愛聽黑膠唱碟的人,覺得黑膠碟封面真的很漂亮,會為了那封面而去選購。

我正是這些軟弱的人,不只要「快、靚、正、便宜」,假如我貪圖的是這些價值,便不會變成這種人。當我們要追求相反的價值,便會時常懷緬舊事物,Media Archaeology(媒體考古)正是這樣,時常游離在舊的同時又發現一些新事物。新事物令人興奮,亦帶來不少幫助,但我總是會回到舊東西裡去,看看有什麼是沒看夠的,時常來來去去,這就是我對媒體考古的興趣。

新事物令人興奮,亦帶來不少幫助,但我總是會回到舊東西裡去,看看有什麼是沒看夠的。
《錄映太奇之四》(1987),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錄映太奇之四》(1987),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06: Animatronica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06 Khronos Projector (2005) by Alvaro Cassinelli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07 City Hack Special: L.A.S.E.R.Tag by Graffiti Research Lab (GRL)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17 都會特備節⽬: 光影塗城
字幕
photo credit: 《錄映太奇之四》(1987),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photo credit: 《錄映太奇之四》(1987),明信片,版權由錄影太奇庫藏提供。
photo credit: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06: Animatronica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06 Khronos Projector (2005) by Alvaro Cassinelli
photo credit: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2007 City Hack Special: L.A.S.E.R.Tag by Graffiti Research Lab (GRL) 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2017 都會特備節⽬: 光影塗城
鮑藹倫

鮑藹倫為自學錄像藝術家,是獨立攝影師以及媒體藝術策展人,致力投身錄像和媒體藝術工作。她的早期作品於香港的一些放映活動展現,1987年起步升國際舞台,對香港的錄像及媒體藝術發展有莫大貢獻。1986年她與其他合伙人合辦「錄映太奇」— 香港最早的錄像媒體藝術家組織,以媒體藝術家作集結點,為他們提供創作和文化交流的平台,促進錄像及媒體藝術在香港的成長。

2016年香港主辦國際電子藝術研討會(ISEA)上,她擔任衛星活動(Satellite Events)主席。她是微波國際新媒體藝術節的創辦人、董事以及策展人,近年她亦在其創辦的Inter-Act Arts中擔任藝術顧問一職。她的單頻道錄像作品及錄像裝置於世界多個重要藝術場口展出,其中包括她最重要的錄像裝置作品之一《循環影院》(2001),作品首展於第49屆威尼斯雙年展香港館。

Ellen Pau

Ellen Pau is a self-taught video artist, and is an independent cinematographer, curator focusing on new media arts. Her early works first appeared in local screening clubs and emerged on the international scene in 1987. In 1986, Pau co-founded Videotage, a media art collective in Hong Kong aiming at creating an umbrella organization for media artists, facilitating artistic and cultural exchange and promoting video and media art in Hong Kong.

In 2016, she was the Chair of Satellite Events for International-society of electronic art (ISEA). She is the founding director-cum-curator of Microwave International New Media Arts Festival, and works as an art consultant for her newly founded company Inter-Act Arts. Her single channel videos and video installation works have been extensively exhibited worldwide, including the Hong Kong Pavilion at the 49th Venice Bienni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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